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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Names should be the first step. -相熟的第一步永遠是名字。-
















他覺得全身骨頭都酸痛到不行,就像快散開一樣。
喔不,他本來就是一副骨頭,而且連接著骨骼間的筋與肉都能夠看得一清二楚。




於是他坐起身來,壓根忘了他睡的是地板然後頭頂上有著那不大也不算小的木桌。
【 】然後骨頭與木頭狠狠的接觸不免讓他短暫暈眩,而此刻面對這牛頭人手工製品他也只好感到無耐。
之所以感到無耐的原因很簡單,放了這麼久還沒有被白蟻蛀掉的家具大概也只有牛頭人才做的出來。

跟那哥布靈的產品相較,這種質僕、毫無裝飾但卻耐用的商品,的確能反映出他們的個性。

「『…好蠢。』」然後就在他站起身來,全身骨頭交接處發出一連串的聲響之後,
從他背後傳來的是一個不怎麼難聽的聲音,細微的、卻不怎麼中聽,而他可想而知是那死精靈醒了。
因此他從背包裡拿出了火石與幾根木頭,丟入一旁積了一層灰的壁爐中升起了火。

「『如果我是你,不會這樣笑其他人;』」從另一個背包中拿出了幾快北域長毛象的腿肉。
「『畢竟會從鬼魂之地穿過那扇門過來的,除了你大概也只剩下男性夜精靈了。』」
噢,當然在這裡他必須澄清,他並不是對男夜精靈有些許偏見。












因為他對那些該死的、跳舞喜歡摸陰莖還轉圈、跳一跳還喜歡來個前滾翻的傢伙,有很大的偏見。












然後他哼著很久以前在雷霆崖看見的歌舞劇──『雷霆崖高校爭奪籃球全國冠軍之路』的開頭曲,
一邊仔細地翻烤著肉串、一邊加入北地調味料。
所有的求生技能中他最喜歡的大概就是烹飪,不為什麼,只因為順手打野生動物之餘還不會浪費。

當然他也嘗試過狗頭人、蟲肉、巨人、人類…等,但是他最愛的還是冰原上的長毛象。

於是當香味充滿了屋裡的每個角落時他才發現那血精靈已經睜著眼睛小心地走到自己的左手邊,
然後從那肚子傳來大得可以媲美牛頭人鼾聲的咕嚕咕嚕聲、以及那血精靈高傲的臉上帶著些許羞憤。
「『…我要吃。』」



順手將一塊烤好的肉丟向血精靈,然後那傢伙接住之後因為太燙而鬆手。



「嘖。」站起身,將另一塊肉用一隻竹棍插著直接遞給那有些懊惱地看著地上的精靈,一邊彎下腰撿起了那塊肉,
「所以我討厭小孩,」從腰際解下一瓶北源冰山所敲下的冰融成的水,「麻煩。」
那個精靈接過肉串後也沒再發出任何聲音,而對此那被遺忘者也只覺耳根清淨了些。

不過當他把肉塊清洗乾淨、才發現那精靈一雙紅及金色的眸子正落擒著恐懼及憂鬱。
於是他一把捉過那塊被咬了一口的肉、仔細地聞了一聞。
「…噢…」皺了皺眉,他有些無奈地將那塊肉放入了包包中,並帶著些許歉意。
「『真是不好意思,』」他說道,「『我似乎放錯食譜了。』」




當然他也說不出為什麼在看到食譜名稱的當下他還是照著做了,
不過既然他是住在陰暗角落的被遺忘者,那偶爾做幾件齷齪的事應該也不為過吧。












「『你叫什麼名字?』」在那個精靈打了不知道第幾百個噴涕之後,他也只好丟了一隻掃把給他。
於是那個精靈接過掃把,那疑惑的眼神讓自己不得不嘆了口氣。
──看來他撿了一個什麼都不會的生活十級白癡回來。
「『…混種。』」然後血精靈回答,而這個答案也沒有在無聲的房間內被他遺漏。

「『克利奧爾。』」推開窗戶,讓外頭有點溼冷的空氣流入房內。
「『…?』」
「『就當你的名字吧。』」







克利奧爾,Creole,混血的人。











所以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原本他不回的家多了一個血精靈。
「『你該學學通用語了。』」就在這一句話之後,他到幽暗城販售古籍的地方抓了幾本通用語入門。

於是他開始每天像是在教嬰兒一樣,從最基本的花、草、樹木,開始教文法句型。

「請、問,」然後他對於自己的教學能力深感安慰,因為奧爾在用母語時的無禮並沒有在通用語中顯現。
「呃、嗯…你、的名字?」在彆扭與難為情之間,血精靈看著自己這麼問道。

一個笑容從那張慘白色的臉勾勒出,對於血精靈來說卻早已經是熟悉得可以的表情。
「我不記得。」被遺忘者笑了,可是他卻也不是在敷衍這個問句。
說真的打從他一睜開眼,他就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什麼。

或者是說每個被遺忘者都是沒有名字的,而他們也對這一點沒有任何的想法。
「『那我可以叫你坎克爾嗎。』」
然後那個被遺忘者愣了愣,瞄了一眼那毫無惡意的眼睛。









坎克爾,Canker,腐敗。








「啊啊、隨便你。」而他不得不承認,他似乎還蠻欣賞這個血精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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