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問他是誰,不如省點氣力。這十二個字,是吳邪對張起靈所下的注解。
  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不論是怎麼旁敲側擊,他都無法成功從那瓶口中得到一點的資訊。
  
  要說不服嘛,也不全然,畢竟吳邪也早就習慣這悶油瓶的人格,而吳邪本身就是一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個性,基本上像張起靈這類的人對吳邪來說,並不是什麼不好相處的人種。
  大不了什麼話都不說,當作自己講出來的事是屁,一切都安好便是。
  
  「小哥,」他也忘了是哪一天哪一個時間,當空閒很好心地找上兩人、而一旁的胖子以及其他人都忙著在討論事件走向的當下;吸了一口嗆菸、眼神直盯著白色的煙以黃昏的背景繚繞,「你真的覺得不會有人記住你?」
  
  
  
  
  他可記得清楚了,在那一天,當定主卓瑪講完文錦的留言,自己失控地按著悶瓶子的手,讓他將自己所知道的事全盤講出。然而他得到的,卻是那瓶子中所隱藏的陣陣哀愁味。
  『你不覺得你很奇怪嗎?我自己的事情,為什麼要告訴你?』
  是啊,為什麼?就算到現在他還是無法說個準,甚至對於這個問題的原因他早八百年就已經不想要再去探究。反正他就是想知道張起靈這個人,不論是過去或是未來亦或是現在,他只曉得自己若能知道一點就會覺得舒坦。
  我操他的祖宗,講得好像自己是十八姑娘一朵花、只要知道心上人的一點風吹草動就能滿足。
  
  心上人。想到這三個字不免讓吳邪暗自抖了一抖,只好再一次深吸一口嗆菸。
  
  
  
  
  忙著將心頭那尷尬的想法給揮出腦內,此時吳邪只好用眼角看了一下在自己右前方、蹲著將黑金古刀拿在手中的悶油瓶。雜亂的黑髮半遮掩著那一雙漆黑的眼,總是帶著半渙散的眼神此刻難得地專注在手中那把古刀上頭。
  那就像是在看一個老朋友的眼神,讓吳邪渾身不對勁。
  
  
  
  「…我操,你真的是個怪人。」輕嘆了一口氣,他嘴角揚起了一個無奈的笑容。
  
  
  
  或者說最怪的操他娘的應該是自己,明知道這個瓶子大概只有在粽子或屍體旁邊才會最舒適,竟然還會希冀他能與自己來個狗日的感人知性之旅,呸。
  
  此時原本紅通通的夕陽也早以下山,一大片潑上深黑油漆的天空蓋上了眾人的頭頂,在此絲毫沒有光害的情況下,吳邪放鬆了自己的腰、任憑身體向後倒在地上。在外頭這麼久了,在看到天空時他第一個反應便是先找著北極星;閃爍著、比一旁任何一顆星都來得重要且顯目,對於旅人及船夫來說是最重要的指引。
  「──真美。」
  
  
  
  老實說他自己也覺得可笑,身為一個土夫子(雖然是個渣)、專賣死人財物並游走邊緣,竟然也能夠有這種閒情逸緻來觀賞天空星象。或者是說,在面對了這麼多搞怪不思意的事件,照理說他就算看到天空中的星座都應該緊張的想吐才對。
  畢竟誰也不知道中國那種占星術在現在是不是失靈,而他也不知道今天天空上排列的組合是不是在告訴每個人大凶。狗娘養的,他吳邪真的夠帶屎,在杭州那間小舖子待著不是挺好,做著什麼都不知道的小三爺、抽著菸再到處溜搭溜搭。
  但偏偏那身上的血液就是要跟自己過不去,下了幾個斗、面對了更多解不開的迷團,他根本說什麼也沒辦法在那安逸美好的生活中打混太久了。
  這或許就是俗話說的犯賤。
  
  
  想到這,原本賞星星的興致倒也全沒。
  
  
  一旁的悶油瓶也差不多保養(其實也就是上上油、吹吹氣、瞪瞪眼)完那把古刀,在將刀收回鞘後也默默地抬起頭。
  
  他們兩人就坐在篝火旁,一個躺在地上、一個坐在地上,保持著些許的距離,而中間的篝火卻也沒有點燃。不遠的帳蓬內開始有了動靜,下一秒胖子的聲音也劃開了兩人緊盯著天空的視線。
  
  
  『操你奶奶的,你當胖爺我瞎了還是沒腦!?』
  【鏗鏘】接連幾個聲音則是一堆鐵製品的摔落聲,而幾個勸阻及道歉聲也隨之而來。
  
  
  操,雖然是跟那胖子熟了點、上過幾個山下過幾個斗,但那該死的脾氣還是沒變。皺了皺眉,原本愜意地躺在地上的吳邪也不奢望那悶瓶子會做出什麼舉動;他用手撐起了身,撇了一眼仍面無表情的張起靈,之後便直起身體、伸個懶腰準備往帳子走去。
  
  一陣夜風吹過,捲起了一點沙、好死不死就吹入了自己的眼睛。
  操,現在是連沙子都在欺負人了是嗎?眨了眨雙眼,眼皮下幾粒硬硬的東西給刮著眼球,都刺激著一旁的淚線分泌出不少的淚液。他吳邪雖然衰了點,但這點常識還是有的,反正不就是請人吹一吹眼、讓眼睛流個眼淚好讓那些東西流出來麼,而這次因為很痛的關係,請人吹一吹也就免了。
  再怎麼說他都無法想像那個悶油瓶幫人吹眼睛的樣子。
  
  
  我操,真他媽有夠噁心。閉著眼睛、輕輕甩了甩頭。
  
  
  「…你說你會記得我。」下一秒,悶瓶子的聲音卻就像是在自己的正前方。
  一雙粗糙的手硬性地捧著自己的臉,而眼皮也被不溫柔也不怎麼粗魯的指腹給按開。
  
  「操、你」到底是想幹麻!?
  被半強迫睜開眼、原本想要破口大罵的吳邪,卻被眼前那平視著自己的黑色眼睛給瞪傻了。
  那是他第一次覺得這個人存在地如此炙烈,就像是一桶油瓶在被丟入一把火之後開始燃燒,而裡面沒燃燒殆盡之前是不會停止,而這就是此刻,那漆黑的眼睛給吳邪的感覺。
  
  「所以我相信你。」然後,他朝著那雙眼睛吹了一口不怎麼溫柔的氣。
  這一次,吳邪的眼睛又流下淚來。
  
  
  
  
  
  
  
  
  
  
  
  
  
  
  狗日的,誰跟你粉紅色少女心?
  你倒來被那該死的悶油瓶給用力掰著臉、還朝眼球狠狠吹那麼大力的氣試試。
  
  
  
  
  
  
  後記--

  剛開始迷上盜筆的cp是瓶邪
  其實現在還是對他們很有愛

  只是有兩篇瓶邪中篇都卡住
  原因很簡單 小哥與天真 在我眼裡並沒有「愛」

  我還在摸索 摸索著我的小哥與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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